最近安徽六安的疫情反复,让王慎才很揪心。
一年多前的场景,回想起来似乎很久远,但当时是如此惊心动魄。
年大年初一,这位快递司机清空了一辆9米6的大货车,装上10万只口罩后,从安徽宁国老家出发,运往当时已经封城的武汉。
他从未去过武汉,对病*一无所知,那是一趟完全陌生的旅程,前途未卜,却义无反顾。
后来他才知道,自己拉的口罩是这条自发的“武汉救援物资绿色通道”上,第一单送达武汉的救援物资。
一方有难、八方支援,支援靠畅通。
当时,医疗物资紧缺、全球运输遇阻,菜鸟是最早无条件站出来的物流企业之一:“民用”就地转“*用”,多年积累的全球接货、送货能力,搭起一条抗疫的通途。
大家都称王慎才是“孤胆英雄”,他却不认,“只要是个快递员,肯定都会去跑一趟。”
这是快递的日常,王慎才也是成立8年的菜鸟伙伴里千千万万的物流人之一。在珠峰、在漠河,热闹如长三角,遥远如卢旺达……8年来,菜鸟搭起城乡之间、山海之上新的通途。
通途之上,现在,每天数以亿计的快递被送达。这些快递里满是人间烟火,这些故事打上了时代的烙印,背后是最真实的人生。
文
曹侃
编辑
卓然
“工厂绝不能砸在我的手上”
当王慎才的生活重归平静时,疫情的阵痛才刚刚开始。
江苏省扬州市杭集镇,中国牙刷制造第一镇。36平方公里内,聚集着全国80%以上的牙刷厂,大小达千余家之多。
作为镇上第一家牙刷厂,曙光牙刷厂已经走过了45载光阴。8年前,“厂三代”屠新业正式回归家族工厂,从父辈们的手中接过大旗。
受疫情影响,年3月以来,牙刷厂的外贸订单被大量取消,原材料不断积压,美国大型连锁超市的订单也被搁置。最艰难的时候,曙光厂一个月就有多万支牙刷发不出去,库存爆仓。
牙刷厂濒临倒闭,这意味着多名职工可能失去饭碗。
屠新业的遭遇只是一部分外贸工厂的缩影,那些扛不下去的,只能选择关门。
但屠新业不是一个容易服输的人。虽然身为厂三代,但当初在进厂之前,他就和父亲屠金祥有约在先,“在工厂里绝不喊他爸爸。”
父亲是“老屠总”,而他就是个“植毛工”,按件算工资。三年时间,从植毛工到检修工,再到生产调度,屠新业一步一步正式接任了曙光牙刷厂第三任厂长。
“工厂绝不能砸在我的手上。”
他决定尝试“出口转内销”,但放弃外贸订单并不容易。“老屠总”看出了儿子的犹豫,找他促膝长谈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,计划经济开始被打破,曙光牙刷厂开始私有化,在改革的当口上,原先全国各地供销社的大订单一下子没了,工厂面临很大的困难。
“跟现在你面临的情况很像,上百个员工,半年没能拿到工资。”父亲说,当时吃住都是在车间里,做了一阵酒店牙刷的业务,工厂才勉强支撑过去。
当时的老厂长,也就是屠新业的爷爷,拍板开始寻找外贸机会,生意这才渐渐开始有所好转。
“现在你是厂长了,你应该做一个决定”,父亲说。
屠新业将重心转向了内需市场,并主动拥抱电商,包括9块9包邮等特价产品的创新下,机器重新轰鸣起来。
物流则交给了菜鸟。菜鸟产地仓将生产线下来的牙刷,立刻发给消费者。“菜鸟仓发货能力太强大了,可以24小时发货,价格也便宜。”
图
工作人员在菜鸟仓
曾经在厂区拉货的集装箱卡车,变成了快递货车,牙刷不再需要装箱,而是直接打包发货。在众多外贸工厂艰难转型之时,曙光厂最多一天发出了万个快递。
这些源源不断的快递,让屠新业的牙刷厂再一次扬帆起航,他甚至还收购了一家陷入困境的牙刷厂。
每一个中国工厂的抗争,都将成为疫情下的时代印记。
“解决了发货难的问题,让我们有更多的精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