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畏生命
总是
去安慰
常常
去帮助
有时
去治愈
生活不止,生命不息
——记一个晚期胃癌患者的点滴
写这个故事时,我的心情很沉重,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,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,离开了他朝夕相处的亲人。
我和这个病人其实接触并不多,因为他是住在肿瘤科的一位病人,可我却是一名外科医生,而我们之间的交集,恰恰是源于一张小小的会诊单。
那天正好在病房值班,收到了一张来自肿瘤科35床的会诊单。一般情况下,肿瘤科对于我们外科来讲,除非他们的住院病人发生外伤,否则极少会收到来自他们的会诊单,而那天我收到的会诊单,恰恰是来自肿瘤科,而且,上面的会诊目的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,这个病人要求手术!照常理来说,入住肿瘤科的病人只有两种,一种是恶性肿瘤已经开好刀的,准备住院化疗;而另一种则是开不了刀的,也就是最最晚期的肿瘤,说的通俗点,就是准备等死。而这名病人,就是典型的后面一种。
当时我的第一反应,这种已经最最晚期的病人,已经没有手术机会的病人,能够令肿瘤科医生开出要外科医生会诊并要求手术的会诊单,估计这个病人是比较难应付的。但当天的首次见面和沟通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,也正是那天的初次印象以及他对我的信任,促使了我二次、三次甚至四次的去看望这位病人,虽然到最后也仅仅是去关心和安慰,因为治疗对于他来讲,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。
当天见到他的时候,刚50出头,1米75的个头,稍显消瘦的身材但说话铿锵有力,医院,根本想象不到他是一位胃癌晚期的病人。三月前,患者出现饭后胃部不适,起初以为是胃炎,对症治疗后好转,所以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。由于患者还未退休,再加工作繁忙,生活不规律,医院就诊时,胃镜发现胃壁布满肿瘤组织,与小肠交界处已经严重狭窄,1公分粗的胃镜管道已经通不过去了,很显然这个病人已经是胃癌晚期。
当时患者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,家属也只是告诉他胃上长了个小肿物,堵住了胃的出口,等到挂挂盐水,肿胀消退后,就可以做手术了。当天我看了他的胃镜报告和CT片子,发现胃的出口已经非常小了,所以病人只能吃稀饭或是汤之类的东西,稍微干一点硬一点的的东西都很难通过,都会引起剧烈的恶心和呕吐。
当时的情况,我也是很善意的提醒他平时要以流质饮食为主,什么时候手术还要看肿胀消退的情况,他听了我的话很激动,赶紧从病床上坐起来,双手紧握我的手:“朱医生,我都听你的,谢谢你”。他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,眼神很坚定并且充满感激,传递给我一种信心,他相信他的病能治好。我微笑着点点头,嘱咐他好好休息,不要想太多,要内心放轻松,这样病才会好得快。家属将我送到病房门口,耳朵里又听到了他的声音:“朱医生,下次能不能还是你来看我,我相信你”,我没有丝毫犹豫:“好的,没问题,有问题直接叫你女儿发我